2000年,9岁男孩亲眼目睹父亲被杀,辍
二零一七年,一辆小汽车停在了福建南安市省新镇恒盛餐具厂附近2天时间,如果有人注意,就会发现车上躺坐着两个人。
他们24小时盯着餐具厂附近的人员流动情况,眼睛不敢错开,生怕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看见的那个人。
然而人并不是钢做的,连着坚守了十几个小时后,他们眼皮有些酸疼。
于是两人决定交错着盯梢,另一个人趁此时间休息。
不过盯梢还是一个庞大的工作,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丝有用的消息,两人筛选起周围的树木来。
他们很快地就找到了一棵合适放置拍摄器材且不容易被注意的树,将包里的手机支架盘旋在树木上。
放置好了之后,他们又调整了枝丫,进行简单的遮盖。
每当他们犯困的时候就眯上一小会,闹钟一响,再次睁眼盯梢。
就这样过了两天时间,他们一无所获,虽然有些丧气,但并没有离开县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哪里人?为何会来这里?他们要找的人又在哪里呢?
多年寻凶
向明钱也思考着张光奇的踪迹,追踪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有了杀父仇人的线索,向明钱并不想放弃。
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关于父亲的身影记忆有些模糊,可是那个杀父仇人的模样以及父亲惨死时的场景,他却一刻也不敢忘记。
他害怕自己一忘记了张光奇的脸,就真的无法为父亲讨回一个公道了。
出发前,母亲还会自己前往寺庙烧了一炷香,寻找到张光奇,让他受到法律的处置是一家人夙愿。
为此他多次重金悬赏,对外征集有关于张光奇的线索。
这一次也正是在朋友的帮助下得到了消息,他答应朋友酬劳6万元,朋友也表示愿意和他一起前往福建找寻真凶。
出发前,他向朋友转发了元,并表示让朋友乘搭飞机前往。
事实上向明钱身上并没有多少积蓄,这元也是侄女刚上班发下来的工资,全部都交给了向明钱。
在亲属的陪伴下,向明钱乘搭了硬座汽车,一路舟车辗转来到了福建。
这些年来,他不止一次得到过有关于张光奇的线索,还多次追寻过他的踪迹。
这一次向明钱不想再错过,他认真地计划着,随后决定租用两辆汽车在这里守株待兔。
但是在省新镇等了两天没有看到张光奇出现,于是和亲属商量之后,他们决定前往和省新镇没有多远的康美镇。
康美镇的范围并不小,想要在这里找到张光奇的踪影,难如登天。
但是只要留下过,便一定有人知晓,向明钱二年级之后便辍学出来混社会,他懂得和人打交道。
在拿出两万元打点打听消息后,他终于知道了一点有关于张光奇的线索细节。
张光奇确实是在餐具厂打过工,不过他并不是在省新镇的恒盛公司,而是有可能在康美镇的恒鑫公司。
他知晓了这一消息后就朝着位于青山村里的恒鑫餐具厂开去。
这个位置很是偏僻,四处环山,除了和餐具厂业务有关之外,几乎不会有其他人闯入。
向明钱又打听到了这里的工作休息时间,开始了他对张光奇的蹲守。
在这里待了几天之后,他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不是张光奇的人在门口出现,但是因为距离过远的原因他并不确定。
不过在他的细心打听之下,他又了解到了张光奇有一个业余爱好,那就是养画眉鸟。
工作之外的时间,他都是留给了逗画眉鸟的活动上,有时候他还会专门跑到山上去遛鸟。
而当他转了餐具厂外面一圈之后,还真让他看到了树上挂着的,那只关在笼子里的画眉鸟。
向明钱内心激动极了,不过他并不敢打草惊蛇。
他又退回到餐具厂对面的一个小树林里,悄悄地守在这里。
他时不时的拿起一个望远镜观看餐具厂正门方向,希望能够看到那个张光奇人的正脸。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象着,有朝一日找到张光奇时自己复仇的场景。
然而当他终于在三天后等到张光奇时,他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他看着张光奇的脸庞,他的穿着打扮一如既往,但岁月还是在张光奇脸上留下了痕迹。
张光奇的头发比17年前向明钱看到他时要短,而他整个人也长胖了。
向明钱忍不住想,如果父亲还活着,该会是什么模样?
只思考了一瞬间,向明钱的思绪就又拉了回来,他一边看着张光奇,一边拨打了报警电话。
很快镇雄县公安局以及福建当地的公安局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而在福建警方的追捕下,张光奇终于落网,在张光奇被带上警车的那一刻,向明钱站在车外望着他。
时隔17年,在他的努力下,终于亲眼看到凶手落网。
儿少争执
时光回到17年前,向明钱永远无法忘记在二零零零年发生的事情。那时他才九岁,张光奇就住在他家隔壁。
向明钱家中的氛围也很好,他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
父母和善,哥哥姐姐包容关爱自己,而他的成绩也不差,日子算得上是逍遥自在。
父亲是镇上粮管所的员工,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收入来源。
而母亲则靠着在镇上贩卖水果,也能给家里带来一笔可观的进项。
向明钱不需要为零花钱而担忧,父母对他都很大方,而他每天还能吃到家里的水果,就连当时很少见的随身听,他也有一个。
那时的他只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当兵入伍穿上军装。
张光奇的儿子张军还是向明钱的儿时好友,两人会在夏天放学后在水渠边嬉戏玩闹。
水被他们两个互相泼在身上,这是儿时难得的放松时刻。
但是在8月27号时候,两人在又一次玩水时发生了一些争执。
听到吵闹声的张奶奶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他将张军护在身后,又推了一把向明钱。
向明钱倒在了地上,张奶奶带着张军准备离去。
刚好这个时候向明钱姐姐回村里的娘家,看到了弟弟被欺负的样子。
姐姐有些气不过,便将弟弟拉起来,又问张奶奶为什么要欺负自己的弟弟。
还没有说上两句,张奶奶的两个女儿便出现在了这里,又帮着张奶奶和向明钱打斗了起来。
因为人数多的原因,向明钱姐姐很快就落了下风,一拳又一拳落在她的身上,出现了不少红肿瘀青的痕迹。
直到附近的居民听到声响,将两方人隔开。
向明钱姐姐狼狈极了,当她回到家里后,她这一惨淡的模样被丈夫看到了。
向明钱的姐夫怒上心头,不甘心妻子就此被欺负,准备前往张家讨个公道。
姐姐没有拦住,只好连忙赶回娘家,想将事情告诉父母。
而刚回到家中的向明钱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父亲向文志说了一遍。
这么一听,向文志也担心女婿受到欺负,就连忙拿起手电筒,穿上外套,朝着张家跑去。
向明钱和妈妈还有姐姐也随之朝着张家的方向赶去,因为他们走得慢,还是落下了一些距离。
而当他们赶到张家的时候,意外已经发生了。
向文志全身上下都是鲜血,他双手拉着张家的门槛,想要摆脱张家的拉扯。
他朝着门外爬去,但不一会儿又被张家人拖住一只裤脚往里面拉去。
向明钱和母亲看到这一画面,心里焦急万分,他们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快速朝向家跑去。
然而大门已经关闭,他们只听见屋内喧嚣的叫喊声,他们好像听见了怪棒打在身上的声音。
而等邻居们到来时,屋内又有更大的叫喊声,似乎有刀具砍人的声音。
当向文志和向明钱姐夫被他们救出来时,他们身上已经出现了多处伤痕,而向文志更是昏了过去。
向志文身上林林总总有18道刀伤,触目惊心,整个人出气多进气少。
医生并没能够将向文志抢救回来,他的心脏因为受到攻击已经被刺破,很快就在卫生院里失去了生命体征。
听到消息后的张光奇迅速地收拾行李趁人不注意,跑出了村里。
当向家报警后,警察并没有找到张光奇的踪影,案件就这么保留在追捕状态。
随行而来的法医。也对向文奇的遗体进行检查,并登记在案。
弃学追凶
向明钱无助地望着父亲的遗体,内心充满了自责,从这一天起,他没有父亲了。
剩余的张家人通过警方转交给了向家元,这是他们能拿出来的一笔赔偿。
向家收下了,可这笔费用并不足以用来完成一场丧事。
甚至因为家里没有足够积蓄购置墓地的原因,向文志最终的埋葬点选在了他弟弟家的一处田地里。
因为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的原因,日子陷入了一片窘境。
所有的支出都只能靠水果摊的收入来维持,而向明钱和哥哥也都在读书,费用颇多。
案子一直在调查着,而向文志妻子时不时地出现在派出所,检察院,信访局,公安局等地方,只盼望着有一天能够收到好消息。
而另一方面,向文志妻子也不忘记教导两个孩子要认真读书。
母亲希望向文志能够出人头地,但向明钱已经失去了读书的欲望。
他无法再沉下心来观看书本,父亲的死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他时常想着父亲死去的画面,总是不自觉地走到山上,一个人呆呆地坐着。
他很希望当他下山时,父亲就会坐在家里喊他过来喝苞谷甜酒。
在学校里他也开始和同学们发生很多争执,以至于家里时不时就有家长前来告状。
而为生活奔波的向明钱母亲已经因为赚钱养家而身心疲惫,难以抽出精力照顾向明智的心情,以至于只能实行棍棒教育。
母亲的绝望愤怒,向明钱看到眼中,但他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再将心力放在学习上了,他现在唯一期待着的就是将真凶张光奇给抓住。
以至于当他读到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萌生了退学的想法。
触景生情,向明钱母亲也不愿意再在村里生活下去,于是在年的时候,带着两个孩子到县城里找了个租房住下,自此安了家。
她继续经营着水果摊的生意,而向明钱已离开了学校。
好几年过去了,事情仍然没有一个进展,向明钱母亲选择了再婚。
为了让母亲更好地生活,向明钱的哥哥承担起了照顾弟弟的责任,两个人另外租房,相依为命生活了下来。
但是向明钱哥哥就靠着帮忙干着搬货运东西的临时工,赚点钱,每天能够获得7~8块钱的收入。
他对向明钱并不吝啬,只要有钱就会给向明钱买零食。
然而搬运工作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两人艰苦的时候甚至买不起油炒菜。
好在向明钱在混迹网吧时,开始学会了一些基本的汉字,而在社会上闯荡的这些年里,也交到了一些朋友。
此时警方的调查已经陷入僵局,张光奇的户籍也不知是如何操作的,已经被销户,查无此人。
向明钱自觉无法咽下这般痛苦,警察没能找到凶手,那就自己来。
于是他开始打听张光奇的线索,在闲暇时候翻看一些有关于犯罪刑侦、法律常识的书籍。
当有了一点收入之后,他便对外进行了悬赏寻人,表示拆房卖地也会追踪到底。
也因此在二零零七年时,他了解到了张光奇出现在了昆明火车站的消息。
不过当他瞒着家人前往昆明火车站后,并没有找到张光奇的踪影,这场耗时半个月的追凶之旅以失败告终。
此时的他甚至拿不出购买回家火车票的费用,于是只好留在当地一处工地里打工赚钱。
在二零一三年时,他又听到有人说福建晋江的一处工业园里看到过张光奇。
他毫不犹豫地买车票前往福建,然而如同大海捞针,他还是没有找到张光奇。
他知晓张光奇很有可能是以跑摩的为生,于是每到一处地方,就会结交当地的摩的司机。
和他们混熟后就请他们帮忙留意有关于张光奇的消息,只要能够提供有关于张光奇的线索,他都毫不吝惜金钱。
于是这些年来,他的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四处债务堆积,甚至欠下了大笔高利贷。
好在二零一七年,福建南安市的这场追凶之旅没有落空,向明钱这8万块也算是花得值。
张光奇落网后,警方才发现他这十几年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能藏匿这么些年。
17年的追踪,落下帷幕,向明钱擦掉眼角的泪水,回乡祭拜父亲。
二零一八年十月,张光奇因故意杀人罪获无期徒刑。
张光奇的户籍为何会注销,为何又能换个身份继续生活,背后的阴差阳错让向明钱不止一次后怕。
为了给自己这17年还有去世的父亲一个交代,他继续上诉,同时也再次奔走取证,将案情线索写了一封又一封,让五名涉事民警被彻查处分。
人们佩服他的坚持,但也可惜他在这十几年的时光中消耗的精力。
他失去了家人温暖陪伴和青春年少,承担了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
作为一个村里多年的邻近住户,两个人家应该是互相帮助的。
但张光奇莽撞凶横却造成了两个家庭命运的改变,给向家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痛苦,不得不令人深思。
编辑
张啊张
文
熊嫦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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