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名落孙山
提起孙山,家喻户晓。
宋朝年间,孙山进京赶考,一位同乡对他说:“你把我的儿子孙服带上,让他也去试试。"结果,孙山考取了最后一名。
孙山先回到乡里,同乡问:“我儿子考得怎么样?”
孙山回答:“皇榜尽处是孙山,孙服更在孙山后。”
“名落孙山”便由此而来。
孙服落第后,羞于和孙山一同返乡,一个人在外边游荡了多日,盘缠快用完了,才忐忑不安地回到家,父亲狠很地埋怨了他一通。
孙山被封为县令,不日将离家上任。这日,孙山约孙服出去散心。一路上,孙山劝孙服想开点,明年再考,孙服只是摇头叹气。
他们走上一座石桥时,传来阵歌声,看见一女子在河滩边洗衣服边唱着歌。洗衣女肌肤白净,俊眼修眉,歌声也是悦耳动听。两个人想不到僻野乡村竟有这么一位长得好,歌又甜的美女,简直看呆了。
孙服瞅得眼发直,一脚踩空掉下河,孙山赶忙跳下去捞人。水声和叫声惊动了洗衣女,她起身要走,可一看两个年轻俊俏的后生在水里挣扎,不由得开心地笑起来。
河水并不深,二人扑腾半天站住脚。洗衣女不饶他们,唱道:“你是谁家的小俊才,到河边散心怀,脚下有桥你不走,心有杂念步才歪。哗啦啦落得个公鸡下汤去,说不该呀也应该。好一个傻儿呆,山高路远为了谁来!”
女子唱完,端起洗好的衣服,冲他们一笑,轻盈盈地走了……
几天后,孙山离家赴任,暂且不表。单说孙服,打河边遇见洗衣女,他就有了心思,茶不思饭不想,父母以为他落第受了刺激,忙找郎中来看。
郎中看过后说:“他是心病。”
孙服向父母道出心事,父母虽然恨他学业不成,但看他没魂的样子,非常心疼,便找了媒人去洗衣女家提亲。洗衣女的家人一听是孙服,说啥也不干。孙服“名落孙山”的事已经传开了,谁愿意把姑娘嫁给这样一个不争气的人呢!
孙服一听,不由痛从心生,道:“考场不名无前途,名落孙山失佳女。”
他对着父母发誓:“一年后,我孙服若不金榜题名,枉为父母生养!”从此,孙服早早起床看书,常常连饭都顾不上吃。晚上,他更是手不释卷。有时困极了,他就赤着身子坐在盛满凉水的大水盆里继续看书。他心里有一个美景:一年后金榜题名,他要再向洗衣女求婚。
转眼又到了科举考试的时间,孙服非常自信,考完后没等张榜就赶回了家。到家一刻没停,就同媒人来到了洗衣女家。
洗衣女的邻居说,就在孙服赴京赶考这段时间,洗衣女家来了两个外县的差人,说是他们的县太爷与洗衣女定了终身,要接洗衣女走。洗衣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又不敢回绝,为防不测,她的父母跟着女儿一同上了路。
孙服一听急了,忙问去的是哪个县,邻居说好像是增城。第二天孙服就告别父母,踏上了前往增城寻洗衣女的路。
孙服夜宿昼行,来到了增城。三转两转找到县衙要求拜见县太爷。可一见不要紧,孙服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你猜这县太爷是谁,他就是孙山。孙山也认出了孙服,同样惊讶不已。孙山领孙服到后堂,叫丫环赶紧为孙服端茶上烟。
孙服一把推开丫环,怒声向孙山斥道:“孙山,亏你还是读书人,连乡野村夫都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可你呢!"
孙山当面挨骂摸不着头脑,他叫孙服慢慢说,孙服哪里慢得下来。孙山听明白了,沉下脸说:“孙服,不瞒你说,是我派人把她接到了这里,我要娶她,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说她是你的人,我且问你,她答应嫁给你了吗?”
这可把孙服问住了。孙服有点心虚,但他马上反问道:“她是没答应我,可她答应嫁给你了吗?”孙山同样也被问住了,洗衣女同样也没答应他什么。
可孙山毫不相让,说:“那天她唱歌给我听,就是把自己默许给了我。”
孙服大怒,叫道:“胡说,她是唱给我听的,我至今还记得那首歌,我唱给你听。”说着孙服就唱起来,孙山不甘落后,也跟着唱。这情景让县衙里的人恼也不是乐也不是。
歌唱完了,结果却没有。
孙服一横心住在了孙山家,孙山念及旧情,没有赶孙服走,不过他吩咐手下人不准孙服跟洗衣女见面,两个人打起了持久战。
转眼一月过去,事情还没有结果。这日朝廷发榜,孙服中了探花。皇帝把前三名召进,把三个公主许给了他们。状元和榜眼都很高兴,唯独孙服婉言拒绝。
皇帝生气了,喝道:“难道公主配不上你吗?”
孙服忙说:“不是不是。”
他把自己和孙山、洗衣女间的恩恩怨怨禀告了皇帝。皇帝听了,说:“就由朕替你们了断这宗婚姻案吧。”
洗衣女和孙山被火速召进京,当着众大臣的面,皇帝问洗衣女:“他们两个,你想嫁给谁?”
洗衣女被问住了。想当初,她只是随口唱了一首歌,不料却引来这么多麻烦。孙山把她接走,她吓坏了,可孙山对她非常好,不逼她也不招惹她,不过是偶尔与她谈谈诗词歌赋,她慢慢觉得孙山是个好人,差不多就要答应嫁给孙山了,却不料半路冒出个孙服,当她知道孙服走到这一步全是为了她,心里又没了谱。
她没有退路,说:“愿听皇帝吩咐。”
皇帝说:“那朕就断一把。”皇帝命孙山、孙服按洗衣女唱的歌儿各和一首。孙山、孙服提笔写就。孙山写道:“你是谁家的小粉黛,下仙境入凡胎。天宫虽美多寂寞,人间有郎情自开。喜滋滋求得个吉日双飞去,红了腮呀羞了腮。好一个飞来爱,山高路远为了你来。”
孙服写的是:“你是谁家的小娇孩,出闺门洗裙衩。流水游走香脂气,山风荡起心歌徊,甜悠悠羞得个画眉林中隐,是天籁呀胜天籁。好一个俏也乖,山高路远为了你来。”
皇帝叫洗衣女选一首,中者即为她的夫婿。洗衣女见两篇都是精美之文,又为难了。
皇帝说:“罢罢罢,就由朕一言定缘吧。”皇帝转向孙服:“孙服,你只见洗衣女一面,就像心仪已久,并且从此发奋用功,终成有用之人,朕料定你与洗衣女前世有缘。朕就准许你与洗衣女结成百年之好。”
皇帝对孙山说:“你没有逼娶洗衣女,堪称君子。从此你官升二品,帮朕共理国家大事吧。”
孙服遂了所愿,孙山也只好如此。
皇帝哈哈大笑,唤来纸墨笔砚,挥道:“天下尽晓落孙山,谁知福运自此还。千古同笑一羞事,一己独享鱼水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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