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诗一会弗兰克奥哈拉我也躺在树丛下

弗兰克·奥哈拉是美国当代最具影响力的“纽约派”诗人之一。年,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奥哈拉移居纽约,第一次体验到大都市的光怪陆离,同时,他也感到一股鲜活的力量正从这座城市内部崛起。一系列文学和艺术风格都在这里滋长,“纽约派”诗歌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流派之一。除了奥哈拉之外,这个团体中的核心人物还包括约翰·阿什贝利、肯尼斯·科克、詹姆斯·斯凯勒等。奇特的是,这些成员除了都曾在纽约生活过之外,并无太多共性,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创建过任何诗歌理念,但他们的诗歌给人的感觉却十分相似:新鲜、特异、先锋,以及都不同程度地融入了纽约这个大都市的特征和氛围。

年,奥哈拉出版了他的第一本诗集《城市冬天及其他诗歌》,不久后又相继出版了《紧急中的冥想》《颂歌》《第二大街》等多部重要作品。与此同时,奥哈拉开始涉足戏剧和艺术领域,不仅为《艺术新闻》杂志撰写了大量艺术评论,还成为了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的副馆长。在奥哈拉的诗歌中,人们不难看出当时美国盛行的抽象表现主义绘画对诗人的影响。他常常利用一些随处可见的、出人意料的或突发的想象,在作品中制造一种即兴和松散的感觉,并采用口语和对话形式突出语言的简洁与活力。这种反文雅、反高贵的创作风格颠覆了当时以T.S.艾略特为代表的象征主义诗歌传统,为纽约带来了全新的创作风潮。

日前,由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紧急的冥想》是国内首次译介的奥哈拉的作品,囊括了诗人在上世纪50至60年代创作的30首诗歌。标题的意思是:(在)紧急突发的状况下,(也要/能)淡定从容地进行沉思。通过把毫不相关、甚至看起来彼此矛盾的词放在一起,奥哈拉试图重新激活诗歌的语言,以一种跳跃的节奏和抽象的美学去诠释他所面对的都市生活。在某种意义上,“紧急的冥想”也是奥哈拉对现代都市生活提出的挑战。如何在喧哗之中找到全新的诗意和诗意的生活方式,正是诗人在创作中想要回答的问题。

《紧急中的冥想》[美]弗兰克·奥哈拉著许舜达译四川文艺出版社-06诗

“砰”的一声,中国佬在夜里跳上了亚洲

而我们以任性的方式秘密地,一起做

温柔的游戏一起擦伤我们的膝盖,像穿坏一双中国的鞋。

鸟儿们把苹果一颗颗推过草丛月亮变成了蓝色,

而苹果在我们屁股下面翻滚,好像在一片荒芜上

布满了中国画眉因中国的灌木而脸红。

正如我们在夜里相爱鸟儿也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歌唱,

中国的格律诗穿透了发情当中的我们,

鸟儿和苹果感动我们像蜜语甜言,

而我们在那不可思议之民族的恩惠里,结为了连理。

黄色便笺

我拾起了一片叶子。在今天的人行道上似乎有些孩子气。

树叶!你是如此重要!你怎能更改自己的肤色,旋即坠落!

就仿佛这里并没有诸如正直这类东西。

你太过松懈了而没有回答我,我太害怕了而无法坚持己见。

树叶!不要神经质犹如微不足道的变色龙。

派对之后,祈祷

你并不总是知道我的感受。昨晚在春天温热的空气中,为了抗拒某个我提不起兴趣的人,我长篇累牍地滔滔不绝,是对你的爱让我一点就着,莫非不奇怪吗?在一间陌生人人满为患的房间里,我最柔软的感情翻腾不休忍受水果的尖叫。伸出你的手吧,在床边上,这儿不是,有一只烟灰缸吗?突如其来地出现在这里?某个你爱着的人进了这间屋子说难道你不想要今天的鸡蛋换个花样吗?而鸡蛋出场后你发现,它们不过是普通的炒鸡蛋,温暖的天气遭到了挟持。

紧急中的冥想(节选)

要是我是一个金发女郎,是否我就会变得放荡?或者假如我是一个法国人,是否我会变得虔诚?

每次心碎,都让我变本加厉放纵(而同一些名字怎么会重复出现在那张拉不完的名单上!),但总有一天那些值得冒险的事将一件不剩。

为什么我要跟别人分享你?为什么你不能甩掉别人来做点改变?

我是全世界最好懂的人。我要的只是无限的爱。

哪怕连树也懂得我!天呐,我也躺在树丛下,不是么?就像一堆树叶。

然而,我从未因喜爱田园生活而感到过心塞,也不会过分怀念牧场上的堕落行径和天真往事。不。人一辈子都不必离开纽约,就能得到想要的全部草木(译注:暗指大麻)——除非我知道附近有便利的地铁、音像店或者其他能够让人们生活“无忧”的设施,否则我甚至无法欣赏一片绿叶的美。更重要的是,确认至少的真诚;云团就它们的模样受到万众瞩目,即使它们很快就会飘散。它们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吗?啊哈。

相反,我无所事事,但专心致志是我的职责,事物需要着我,正如天空必须在大地之上。近来,“它们”的焦虑如此严重,我都只能睡一小会儿了。

本文诗歌部分选自《紧急中的冥想》一书,经出版社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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