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理趣诗的上乘妙品题西林壁为例,浅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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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的许多著名诗人如欧阳修、王安石、苏轼、杨万里以至理学家朱熹都写过一些深含哲理却又诗意盎然的作品,它被人们称为理趣诗。唐诗中虽然也有理趣性诗句(如王之涣的“欲穷干里目,更上一层楼”,杜甫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白居易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等等),但以整首诗来表达某种哲理的现象却是少见的。那么,宋人所独擅的理趣诗,究竟有些什么特点?我们可以研究一下苏轼的《题西林壁》诗,便能窥知,因为它早已被诗歌鉴赏家誉为理趣诗的上乘妙品。
苏轼苏轼的《题西林壁》为绝句,是苏轼于仁宗元丰七年()游庐山西林寺时题于壁上的即景抒怀之作。诗为: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在诗中:一如苏轼其他的写景抒情小诗样;发挥了他擅于写景抒情的才能,对庐山的峰岭极多变化的丰端,不仅作了生动的描写,也表达了他的无限赞赏之情。可是细细品味一番之后,觉得它与苏轼一般的写景抒情特并不完全一样,它不仅仅停止于写景抒情本身,其中确乎寄寓着一种深刻的人生哲理。
《题西林壁》其中“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一联,难道不能促使人们想起日常生活中每每遇上的“当局者述,旁观者清”的情况吗?而“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一联,则又启发着人们对于一切事物都要多角度多侧面地去观察,方能认清其全局或全貌。所以,我们读这样的诗,既能直接获得艺术感染,细思之后又能得到一种人生哲理的启迪。无疑,它的确是诗,可它是一种特殊的诗,即理趣诗。从苏轼《题西林壁》看来,理趣诗是具有这样的显著特点的:
西林壁①从其创作过程来讲,诗人不是先在头脑里有了某种哲理观点,然后去寻觅现实世界中相应的景物给以体视相反却是触景(物)生理,理在景(物)中。②从艺术境界的创造而言,诗人触景(物)所生之理,也融进了诗的意境之中,做到了理与境借,而不是直接用抽象的言词去表达哲学概念。这正如清人潘德舆在《养一斋诗话》中所说的:“理语不必入诗中,诗境不可出理外。”③就诗作为主情的文学体裁来看,诗人在生活中触景(物)所生之理及同时所生之情,表现在作品中是水乳交融成一体的,并共同构成诗的艺术境界,从而使景(物)、理、三种要素合而为一。
清人潘德舆这就同晋朝诗坛上出现的“理过其辞,淡乎寡味”的玄言诗区别如上看来,以苏轼《题西林壁》为代表的理趣诗,同宋代包括苏轼本认在内一些诗人所创作的议论化、概念化倾向极为明显的诗作,是大异其趣的,不能同日而语。德国大诗人歌德有一段很精辟的话,对我们识别什么才是真正的理趣诗,大有帮助。他说:“诗人究竟为一般而拨特殊,还是在特殊中显出一般,这中间有很大的分别。由于前一种程序产生的寓意诗,其中特殊只作为一个倒证才有价值,后一种程序才适合诗的本质。
德国大诗人歌德它表现出一种特殊,并不想到或明指出一般,谁如果生动地掌握住这种特殊,他就会同时获得一般而当时却意识不到,或是事后才意识到。”(转引自朱光潜《谈美书筒》页)无疑,苏轼的《题西林壁》远不是歌德所说的那种“寓意诗”,其中的庐山形象决非作为一定哲理的例证而存在的;相反,它却正是诗人按“后一种的程序”进行创作的艺术结晶,是理与境借及情理交融的,是“适合诗的本质”的,因而是一首标准的诗,一首理趣诗。至于那种议论化、概念化严重的诗作,即使其中点缀着个别事例以作某种理念的证明,那就不是理趣诗,最多只是证理诗罢了。
朱光潜在宋代,除了苏轼的《题西林壁》以及如《琴诗》这样的耐人寻味的理趣诗外,欧阳修的《画眉鸟》(“百啡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王安石的《登飞来峰》(:“飞来峰上千寻塔,闻说鸡鸣见日升,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杨万里的《下横山滩望金华山》(“篱师只管信船流,不作前滩水石谋。却被惊湍旋三转,倒将船尾作船头。”)以及朱熹的《观书》(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等等,都是脍炎人口的理趣诗佳作。这些诗,都具有上述特点,无不给人以特定的哲理启示,同时也诗味盎然,形象感亦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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