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父亲,此事蹊跷,一会见了皇上,您定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向夫人一听女儿此刻就在门前,顾不得众人,提起裙摆就往前院奔。贴身侍婢脸上也带了笑,赶紧跟了上去。
众夫人对视一眼,暗叹向府深受皇恩眷顾,老太爷做寿,皇上竟允了皇后省亲,还亲自陪着来了,真真儿是天大的荣耀。
众人不敢耽搁,也各自带着丫头赶去了前院。
大夫人落在后头,眼里如同淬了毒一般。
向清欢那个死丫头,一朝飞上枝头,便不认人了。她递了牌子进宫,竟被她驳了回来。想起当初那个回话太监脸上隐隐的嘲讽,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若不是他家老爷暗中运作,皇上能愿意娶她。如今凭着一点狐媚子手段笼络了皇上,眼睛就长到了头顶上。皇上现在年轻气盛,于情情爱爱上还参不透。不消两三年,对她腻味了,便会明白过来:女人,不拘美丑,都是那么一回事。到时候成了鱼眼珠,看她还有没有那点子傲气。
“走,咱们也去瞧瞧。”
大夫人扶了扶鬓角的珠翠,扶着丫鬟的手,袅袅婷婷地往前院行去。
前院,门卫通传皇上皇后驾到,举座皆惊。
向老太爷一双浑浊的老眼,瞬间爆发出摄人的精光。
皇上亲自贺寿,便是当年德高望重的沈阁老,也没有此等荣光。他向堃(kun),果然是天命之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左相心中却咯噔一下,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皇上压根不喜向家,虽然眼下对他们多有宽宥,可这并不代表皇上已经原谅了他们,尤其是父亲。皇上平日最恨被人算计,眼下又看重清儿,父亲那时将帝后二人一同算计了,这个仇,皇上可还没报呢。
他猛地顿悟,那日皇上主动提及让父亲回京疗养,打的便是今日的主意。
心中的不安愈浓,左相往主位的方向看去。
主位上,向老太爷已然拄着龙头拐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佝偻的颈背绷得直直的,正满面红光地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艳羡眼神。
左相心下一紧,不动声色地靠了过去。
他一边扶住向老太爷的胳膊,一边低声嘱咐:“父亲,此事蹊跷,一会见了皇上,您定要谨言慎行。”
向老太爷错愕地抬头,瞧见儿子紧张戒备的眼神,才相信自己没有听错。
他顿时老脸一僵,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憎恶。他这个幺子,看着宅心仁厚,实则恶毒非常,先是看不得雍儿执掌一方,想方设法地害了他,眼下竟又嫉妒他这个老朽得圣恩宠眷了,真是家门不幸。
向老太爷不着痕迹地挣开左相的手,朝向卜英看去。
向卜英会意,立刻上来搀扶祖父。
向老太爷拍了拍他的手,道:“你随你的父亲,是个孝顺善良的。来,随祖父去迎接皇上和皇后娘娘。”
左相空着手愣在原地。
向荣上前提醒道:“老爷,夫人已经从后院赶过来了,您该去迎接銮驾了。”
左相点点头,将手背在身后,大步前去。
众人赶到时,向清欢已经扶着齐嘉的手下了马车。
她落地站稳,齐嘉还不愿撒手,借着袖子的遮掩,将她的小手裹在掌中揉来捏去,面上却一派威严磊落之态,十分不像样。
被向清欢斜睇了一眼,他才有所收敛,松开了她的手。然后四下环视一眼,冲她眨眨眼。
向清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御林军已经将周围的闲杂人等清走,眼下地上跪着的,只有向府门前的一干守卫。他们都低着头,方才他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应该没人瞧见。
她安下心来。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管宫中传言齐嘉多么宠爱她,左不过是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可若是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瞧见,日后可有的文章可做了。
她正想着,向府内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带着微喘的低声交谈。
听声音,今岁受邀前来贺寿的人还真是不少。眼下都这般光景了,还想着骄奢淫逸,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向清欢心中暗啐,与齐嘉对视一眼,双双端起了架子。
不多时,院中众人簇拥着向老太爷,浩浩荡荡地出得门来。
见了帝后,向老太爷颤声道:“老臣向堃携家人,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他作势下跪行礼,许是年老体迈,行动缓慢,愣是半天没有跪下去。
向卜英早已跪伏在地上。
他第一次得见天颜,本就慌里慌张,埋头跪下却察觉身旁有异,悄悄抬头一看,祖父竟迟迟不跪,更是吓得魂飞天外。
他头脑一热,顾不得许多,扯住祖父的胳膊,便要将他往下拽。
实在不能怪他鲁莽,祖父虽然在人前常作出一番老迈之态,却不过是倚老卖老之计,一个精于五禽戏的老人家,身子骨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向老太爷察觉到孙子的拉扯,眼中不禁涌上几分恼意。
没眼力见儿的东西,竟让他去跪孙女和孙女婿。纵然君臣有别,可孝道大过天,今日又是他的生辰,便是皇上,于情于理,也受不得他这一礼。他只要做做样子,哪用真的跪下。
祖孙二人僵持不下之际,向清欢淡淡地开了口:“祖父,今天是您的好日子,本宫这个做孙女的,本受不得您的大礼。只是,皇上今日亲临向府,皇恩浩荡,孙女便不能免您的礼了。否则,倒显得我向家不知礼数,也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心意。祖父,您说是不是?”
齐嘉负手立在一旁,脸上笑意淡淡,不置可否。
向老太爷老脸一红,手一松,便顺着孙子的力道,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承蒙皇上皇后娘娘恩典,老臣惶恐。君臣之礼不可废,皇后娘娘折煞老臣了。”
左相跪在一旁,头深深埋下,面上的神情模糊不清。
向府拜完,跪在后头的来宾又自报家门,逐个参拜。
齐嘉一一扫过,世家清贵、显官公卿齐聚一堂,还有几个平头百姓掺杂其中。不过看他们身上的穿用,应该不是富贾便是豪绅。
向家还真是不挑嘴啊。
齐嘉心下暗讥,面上却挂着平易近人的笑,道:“平身吧,无须多礼。朕今日与诸位爱卿一样,都是来贺寿的。”
顿了顿,又朝着左相道:“左相,说起来,你这府邸,朕还是第一次来。走,带朕去瞧瞧。”
左相站起身来,道:“皇上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皇上、皇后娘娘,这边请。”
齐嘉点点头,与向清欢对视一眼,二人一同进了大门。
跨过正门,往西行,不过数步,便瞧见一垂花拱门。进了那拱门,眼前豁然开朗。
眼前正是向府前院的厅堂。正中五间抱厦,后头才是正房,皆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四周是抄手游廊,挂着鹦鹉画眉等雀鸟。
游廊两侧佳木葱茏,奇花熌(shan)灼。更妙的是,游廊最南端的尽头,凭空辟出一带水池。那水池白石为栏,环抱池沿,其间一缕清流,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在这炎炎夏日,往跟前一站,便是扑面而来的清凉
向清欢睁大了眼睛。
此处,原先明明是一片青翠的竹林。每到这时节必定葱葱郁郁、清风阵阵。这假山瀑布是何时辟成的?
左相接收到女儿的诧异眼神,额头上渗出一丝汗水。
齐嘉佯作不知,目光在那假山的凿痕上停留了一瞬,便径直大步流星地进了正厅。向清欢紧随而至,帝后双双在主位上坐定。
众人纷纷跟随入座。
李德全进得厅来,朝齐嘉微微一躬身,便退到一侧候着。
齐嘉会意,对着众人道:“今日是家宴,众卿家不必多礼,像方才那般饮酒宴乐便好。朕方才进来时,发现两侧有乐伶舞女跪地。左相,让他们起来接着奏乐吧,朕也想赏赏这民间的歌舞。”
左相起身,“微臣遵命。”
乐声又起,舞姬清歌妙舞,众人见皇上聚精会神地看着舞姬,手指敲着拍子,似乎乐在其中,便也都慢慢放开了束缚。
向清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厅内的布置,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向府前院又唤作景明堂,取春和景明之意,为的就是警醒族人莫要沉溺于官场利禄,要如那和煦的春光一般,温暖绚烂,开阔豁达,永远不忘内心的澄澈。
父亲从小就是这般教导她与哥哥的,怎地现下竟把正厅布置的如此豪奢,连四面的石壁,都一一用锦缎遮了。比之宫中最奢华的长乐宫,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舞罢,齐嘉拊掌,“跳得好,这民间舞蹈,比之宫中,更多了些妖娆风情。左相果真好品味。”
刚要热闹起来的厅中,瞬间又沉寂了下去。
众人面面相觑,皇上这句话,似乎话中有话。
左相老脸一红,硬着头皮没作声。
齐嘉又道:“左相,你这宅子,朕看着处处顺眼。这门上悬着的牌匾——‘春和景明’,究其表里,都甚得朕心。是哪位名家的手笔?”
左相道:“回皇上,正是微臣祖父的亲笔。”
齐嘉点了点头,“原来是他老人家的手笔,怪不得。据传当年向翰林诗画双绝,如今看来,书法也堪称精妙。”
“微臣替祖父谢过皇上,祖父他老人家在天有灵,必定深感欣慰。”
向老太爷在一旁巴巴儿地听着,脸色有些难看。皇上皇后声称来给他贺寿,却一句也不曾慰问过他,更别提贺礼了。
齐嘉却似突然反过神来,道:“瞧朕这记性,居然将贺礼忘了,向卿家莫要怪罪。李德全,将贺礼抬上来。”
李德全微微一笑,“奴才遵旨。”
向老太爷脸上瞬间有了气血,腰板也直了起来。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眼中的羡慕简直要溢出眼眶。皇上既然亲临向府,这贺礼必不会薄了,啧啧啧,向老太爷可真是好福气。
向清欢诧异地看了眼齐嘉,他竟然还准备了贺礼?!
不多时,李德全带着两个小太监回到厅中。
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长方的物体,上头还盖着红绸。
众人又伸长了脖子往外头瞧,后头空无一人。难道……就这一个贺礼?
向老太爷脸色变了变,忽而又想到,皇宫里无数奇珍异宝,或许这是个宝贝也说不定。皇上送礼,哪能拘于个数和体量。
他清了清喉咙,面上摆出一番宠辱不惊之态。
齐嘉嘴角勾起,抬了抬下巴。
下一瞬,李德全一抬手,那红绸便轻坠于地,露出下头酸枝木镶金的一个牌匾来。
众人皆愣了一愣,皇上这是唱的哪出啊。
左相位置靠前,眼尖的瞅见那牌匾上隐隐约约现出一个“修”字,心里的不安愈加浓厚。
齐嘉道:“此牌匾,乃是朕的亲笔。朕那日听闻向府在准备寿宴,一时心血来潮所书,还请向卿家笑纳。”
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交头接耳。皇上的亲笔墨宝,比那些奇珍异宝的可珍贵多了,皇上可真是眷顾向家。
向清欢已经瞧见了那牌匾上的字迹,假作扶额,掩去了唇边的笑意。
李德全细声细气地吩咐那两个小太监,“来,将牌匾转过去,让诸位大臣好好瞧瞧。”
小太监依言照做。
众人一瞧,牌匾之上,赫然写着四个黑漆大字——修身立节。
院中顿时寂寂无声,落针可闻。
众人都勾了头,大气不敢喘一声。眼下再瞎的人也瞧明白了,这皇上哪是来贺寿的,分明是来给下马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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