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妻画眉的张敞,竟是盗贼的克星张林朝爱
为妻子画眉的张敞,竟是盗贼的克星
今天我要讲的这则故事的主人公张敞,就是成语“张敞画眉”里的那个张敞。“张敞画眉”主要讲的是,汉朝时,身为京兆尹的张敞,没有官架子,经常在散朝后步行回家。并且他们夫妻十分恩爱,张敞每天都为他的妻子画眉毛,而且画得十分娴熟,画出的眉毛也十分漂亮,当时,汉宣帝得知后,就召见他们,并将张敞夫妻树为夫妻恩爱的典范。
就是这样一个天天为妻子画眉的人物,在整治地方治安方面却很有一套,也因此,他作了长达九年的京兆尹。并且在任期间,还以敢于直言而出名。
汉宣帝喜好寻求神仙事迹,信任方士,就史料中查寻,大抵是从“汉室中兴”以后才出现的。
《资治通鉴》记载:前61年,春,正月,汉宣帝巡行到了甘泉,到泰畤去祭天,三月,巡行到河东,祭拜了后土。
汉宣帝依循汉武帝旧规,对于斋戒祭祀的礼仪,非常小心注意,又因为方士的建议,增设了很多的神祠。还听说益州有金马神和碧鸡神,可以通过设坛祭拜而得求,于是就派遣谏大夫王褒带着符节前往祈求。
这一阶段,汉宣帝对修饰也极为重视,所使用的宫室和车服都要比汉昭帝时华丽奢侈。
基于这种情况,时任京兆尹的张敞就向汉宣帝上了奏章,进谏说:“请求明君能抛弃对车马的喜好,远避方士那些荒唐的言论,潜心研讨帝王统御的经术,天下大概就可以太平兴盛了。”
汉宣帝看了张敞的上书,似乎有所悔改,立马完全把那些方士罢退了。
表面上,汉宣帝把方士都赶走了,但其内心的想法,可不是一下子就根除掉的。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史料中常常记录一些瑞应吉兆的事件。如:前58年,二月,有凤凰和神雀经常飞集到各郡国;十月,有十一只凤凰飞集到杜陵等。
到了前55年,本来声誉很高的丞相黄霸却因此闹了个乌龙。事情是这样的:京兆尹张敞家养的鹖雀飞集到了丞相府,黄霸看到后,以为是神雀,心里非常兴奋,于是,就召集公卿大臣一起商议,要把这吉兆奏闻皇上。
要说这丞相黄霸,本来是很好的官员,就是由于他在地方治理有了政绩,才被提拔为丞相的。可他为了满足皇上对神仙的期望,就想当然地把张敞家养的鹖雀当神雀呈报皇上,以顺应皇上的心意。
张敞据此向皇上纠劾黄霸,并阐明了为官不能只重虚伪的外表的观点,说:“臣看到丞相约同中二千石、博士,交相询问郡国派来呈进计簿的长史和守丞,有关替百姓生利除害,兴导教化的事情,要他们一条条答对。有说是他们能使百姓不争田界,男女不相混杂,路人不掠拾遗物,以及能推举孝子、贞妇的,就把这些人合为一批,使他们先行上殿接见;有能举出事实,但不能确知人数的,便列为下一批;凡不按如此条例教令百姓的,列在后一批呈进。对于这种教化,丞相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希望各郡国都能如此施行。
“在长史、守丞应对时,臣张敞家养有的鹖雀,恰好飞聚在了丞相府的屋顶上,丞相以下有几百人都看见了。从边郡派来的官员,都知道这是产自羌中的鹖雀,可是询问他们的时候,却都装作不知道。丞相就商议要把这件事情奏给皇上知道,说:‘臣正在询问各郡国派来呈进计簿的长史、守丞有关兴举教化的条目时,上天派了神雀下来。’后来知道是从臣张敞家里飞来的,才停议这件事。
“郡国派来的那些长史和守丞都暗笑丞相宅心仁厚,富有智略,只是有些太相信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了。臣张敞不敢非毁丞相,实在是恐怕群臣不敢向皇上报告这件事,而长史、守丞又畏服丞相的旨意,舍弃现有的法条,各依私设的教令,专在法令外增加要求,于是倾危摇摆、懈慢怠惰,言行甚至奇异反常。假如在京师里,先去要求百姓要能互让田界,男女要能分路行走,还要能道不拾遗,那么,在百姓德行上的是廉、是贪、是贞、是淫,其实是毫无激励作用的,却只是率先表示自己只重虚伪的外貌而不切实际,这当然是不可以的。假使使诸侯先这样做,使得虚名满京师,这也非同小可。
“汉朝承继秦代的各种弊端之后,加以通达变化,制订了律令,是用来劝善禁恶的;分条析理,贯穿综合,都已很详细完备了,不可以再有所增加了。
“所以,应该命令显贵的大臣,明白的要求各郡国的长史、守丞,回去告诉他们的二千石官员,要注意推举三老、孝悌、力田、孝廉、廉吏各科人员,务必要推举出适当的人才来,所有郡国的各种事情,都要以法令为依据,不得擅自增加其他的条款教令;敢有使诈作伪来求取不当名誉的,一定会先遭到刑戮,以查明真正的好坏。”
张敞借着神雀的事,表面上是纠劾丞相黄霸,实则是讲了一通为官治理的大道理。
汉宣帝对张敞的奏闻非常满意,不但嘉许接纳了他的建议,而且还把到京师来进计簿的长史、守丞都召集起来,派侍中把张敞的意思告谕他们。
因为此事,黄霸感到非常惭愧。
汉宣帝对张敞的偏爱是显而易见的。这主要表现在,杨恽被判大逆不道之罪而处以腰斩后,和杨恽要好的官员全都被免官了,唯独张敞没有被免官。
因此,便有公卿上奏皇上,说:“京兆尹张敞,是杨恽的党友,不应该使他任职在位了。”
皇上因为爱惜张敞的才能,独将这份奏章留了下来,不批交下去。
后来,张敞派属官絮舜外出调查案件,絮舜无意间获知了张敞被奏劾的消息,便私自回家,说:“张敞在京兆的任上日子已经不久了,怎么还能去办什么案子呢?”
絮舜的这番话传到了张敞的耳朵里,张敞就令属吏去收捕絮舜,反叛他关在监牢里了,经日夜调查审问,竟找了个借口,判了絮舜个死罪。在絮舜将要被处死时,张敞派主簿拿着教令去告诉絮舜说:“所谓的五日京兆,现在到底如何呢?冬天已经过完了,希望能苟延一点性命吗?”于是就把絮舜斩首了。
到了立春,朝廷巡视冤狱的使者外出,絮舜的家属就运载着絮舜的尸体,并且把张敞写给絮舜的教令也放在诉状上面,向使者申诉。
使者便向皇上弹奏张敞妄杀无罪的人。
皇上为了想让张敞得以从轻处理,就先行批下了张敞以前为了杨恽的事,把张敞贬为平民。
张敞到廷阙上缴还京兆尹的印绶后,便赶快逃亡了。
几个月以后,京师的官吏百姓因为戒心慢慢地松懈,使得逐捕匪寇的鼓声频传,盗匪又多了起来,而且冀州辖区内更有重大的盗贼出现。于是,天子便想起张敞治理盗匪的功劳,就派了使者去征召张敞。
张敞的妻儿家人见到使者,都吓得哭了起来。只有张敞却笑着说:“我已逃亡为平民,郡吏就可以来捕我了。现在是皇上派了使者来,这是天子想任用我啊!”
这张敞就是非同一般。
张敞随朝廷的使者来到京师,到了掌管征召及接受章奏事宜的公车上书说:“臣以前幸得充任九卿之一,担任京兆尹的职务,结果却犯下了处决属吏絮舜的过失。絮舜本是臣张敞平日所厚待的属员,好几次蒙受到我的恩泽和宽宥。后来因为臣遭到别人奏章的纠劾,本当免官,絮舜探得了消息,便在奉命外出调查事情的时候,私自回家,还说臣只是五日京兆,不久就要被罢官。这种言行,实在是违背了平日我待他的恩义,也太伤风败俗了。臣私下觉得絮舜是一个狂妄不肖的人,便以私意歪曲法律,把他杀了。臣张敞既借故残杀了本无死罪的人,审问犯人时,是故意存有私心,不能依正道而行,所以现在即使遭受法律的制裁,处了极刑,死也无憾了!”
这张敞也太能说了,他明知道皇上征召他是要重用他,反而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来。不过,他也确实承认了他以私心曲杀了絮舜。
汉宣帝接见了张敞,任命他为冀州刺史。
张敞一到任,盗贼都不敢再猖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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