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的南乡子,借用前人典故和成句,来
《南乡子·妙手写徽真》秦观妙手写徽真,水翦双眸点绛唇。疑是昔年窥宋玉,东邻;只露墙头一半身。往事已酸辛,谁记当年翠黛颦。尽道有些堪恨处,无情;任是无情也动人。
这首词当为秦观题画之作。词人有感于画中人的美貌,忆起往日所爱的女子,因作此词。上阕从正面描绘画中美人形貌,下阕引情入景,从侧面烘托画中人的美貌。“妙手写徽真”是对画图之人的赞誉。“妙”就是技艺高超。《尔雅·释话》:“徽,善也”,古文“善”即“好”的意思;杜甫《丹青引赠曹将军霸》“将军善画盖有神,偶逢佳士亦写真”,可见“真”是肖像画的意思。“徽真”就是美丽的、画得好的肖像画。
“水剪双眸点绛唇”一句,描绘画中美人的面貌。“水剪双眸”化用白居易《筝》诗“双眸剪秋水”句,形容画中人的眼睛美丽、有灵气,“点绛唇”是形容画中人的红唇,词中还有以此为名的词牌,这一词牌本来也是咏叹美人的曲子。以上这两句是对这幅画的实写。
“疑是昔年窥宋玉,东邻;只露墙头一半身”非画中情景,是用典故虚写画中人美丽的程度。东邻窥宋玉的典故,见宋玉《登徒子赋》中的名段:“玉曰: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简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尺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然此女登墙窥臣三年,至今未许也。”《登徒子赋》中对“东家之子”倾城之貌的描述,也被词人借来,赋予了这画中的美人。
词人因画而生情,道“往事已酸辛,谁记当年翠黛颦”,这一句应当与画中美人无关,可能是词人想起了往日喜爱之女子,未能如愿相守,故有辛酸之叹。“翠黛”是古代女子画眉用的螺黛,呈青黑色,后来常在文学作品中被用来代指女子细长、秀气的眉毛。“颦”是蹙眉、皱眉头的意思,“翠黛颦”要表达的是女子的愁绪。
“尽道有些堪恨处,无情”回到对画中美人的描写。词人因为想到往昔的佳人,心生愁情,再看这“无情”的画中人,自然感到有些“堪恨”了。要说这画中的美人还有什么不足,那就是缺少人的情感。但这一句贬抑,实际上是“欲扬先抑”的手法。最后一句终于将美人之美推到极致:“任是无情也动人。”这是对前一句的反驳,言下之意,画中之人连唯一的缺点都不存在了。
实际上,最后以一句诗是借用罗隐咏唱牡丹花的《牡丹》诗中“若叫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也动人”的诗句。罗隐说的牡丹,秦观说的美人,都是无情之物。“动人”者当是有情人,以“有情”写无情,就把作者的喜爱之情更强烈地表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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