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作主场童年无小事假如人有重生,你要
如果一个人真的能够重生,那些人生的记忆碎片,你是否愿意再来一回?认真地想想,你真的愿意吗?
儿时的记忆都是残留的碎片,那一个个细碎的片段组成了我曾经的人生。在我走过的人生中,有过很多次磨难,如果重生的话,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避开那些陪伴我一生的痛。很多时候我都会想,如果真的能重生,我也不愿意再去重走自己的路,那样的话太累了。
有记忆的时候应该是五六岁的样子,记忆的碎片是我背着妹妹去奶奶家玩。我比妹妹大三岁,妹妹需要我背,她应该是一两岁的样子,那时候也没地方玩。姐姐去上学了,爸爸妈妈要上工,我们只能去奶奶家玩。那时的我,低着头背着妹妹,眼里全是我瘦弱的小脚丫。
我小时候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男扮女装,经常把头发绑个辫子,然后穿上姐姐的裙子,拿木炭画眉,做出千娇百媚的样子,那些也在我的记忆里,一部分是记忆,一部分是后来听别人的叙述,从而完整了我的记忆。
我儿时的玩伴有男孩也有女孩,女孩一般都是比我大的姐姐,我喜欢和她们跳绳、抓石子。我跳绳是个里手,跳得很好,所以姐姐她们愿意跟我玩。
但我也跟男孩子们玩,男孩子玩得比较野一点,玩战争游戏多一些。男孩子分成两帮,各占据一个山头,子弹是土颗粒,输赢是猛烈的炮火下占领别人的山头。
男孩玩弹弓。图/牛眼看麻阳
记得有一次,对方大男孩多一些,我们打不过他们,于是节节败退。其实输了也就算了,偏偏那边的大男孩作弊,用石头砸我们,一下砸中了我,我被打得很疼。他们违规,我很愤怒,看到旁边有根木棍,我抄起木棍,完全不顾“枪林弹雨”,我大叫着冲了过去,身上虽然“中弹”,也完全不顾疼痛,冲到用石子砸我的大男孩面前,对着他发疯般猛打。我带着泪花大声地叫喊着,他们害怕了,所有的人都逃跑了,我们占据了他们的山头。
那次施暴是我儿时唯一的一次,所以记得。其实,我的性格是懦弱的,在外面是经常受人欺负的。
有一次,我去放牛,我在河里,一个比我大的男孩在桥上撒尿到我身上,淋到我身上我才反应过来,我却没有反击。虽然第二天母亲找了他,但是我太懦弱,不敢去维权。爸爸妈妈因这事经常骂我,说我太过于老实。现在想来,我这人太心善,记得事,却不记仇。
记得有一次,我在家里带妹妹,男孩子们找我出去玩。因为是要上山,我觉得带妹妹去是一种累赘,于是我让妹妹一个人在家里玩,妹妹哭着不肯,那些伙伴又在催我,我硬起心肠跟他们走了。
回来时,妹妹躺在地上睡着了,一只小蚂蚁在搬她头发,也许是因为头发沾了泪水,有点咸味。那次我看着妹妹,突然觉得伤心了,觉得她很可怜,所以一直还记得。
童年能记得的碎片其实大都是不堪的回忆,如果要我重生,我根本不想重来一次。
应该是三年级的六一儿童节,我们班表演的是大合唱。我和班长领唱,班长是一个女孩子,女孩子要穿什么衣服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男孩都是穿白衬衣。但那个时候,我没有白衬衣,班主任给我下了任务,因为我是领唱,节目表演还有半个月,我就算没有衬衣也要做一件。我只得跟父母讲,希望他们给我做一件,然而父母态度坚决,要么去借,要么就别领唱。父母不给我做,我只得回绝老师,可是老师不肯,我必须做领唱。
领唱是件很荣耀的事情,我一直哀求父母给我做一件白衬衣,可父母的态度是坚决不肯。后来我只得借了一件,是一个20多岁叔叔的衬衣,我那么瘦小的身材,可见穿在身上有多尴尬。那时虽然小,但也是有自尊的。
我穿着大衬衣去参加领唱,被班主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批评,然后让站在后排的同学跟我换一件,可人家怎么肯?我只好穿着大衬衣站在台前出洋相。
表演完后,我又被班主任当着全班的同学批评了一顿。当时,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从那以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真的只能靠自己,父母都不一定帮你。
我的童年有过快乐,但是很少。如果重生的话,我希望童年多一些如意,是用童年治愈一生,而不是用一生治愈童年。
钱铁辉,笔名稻村渔夫,湖南省网络作协理事,湘潭市作协会员,天涯文学签约作家,代表作《穿越江湖》《婚说爱情》《盛世乱情》《和鬼一起的日子》《稻村渔夫散文集》《女医生的三世情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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