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雷人古妆,神仙姐姐和热依扎不配拥有姓名
昨晚,《长安十二时辰》中饰演檀棋的热依扎凭借绝美唐妆喜提热搜。啊!有一种我的小叶子终于又被看见的感动。
许多人对这个妆面赞赏有加,众多网友们惊呼“get到唐妆的美”,“看起来好高级”。
不过还是有许多人表示欣赏不来……
这和前几天刘天仙狂扫热搜的花木兰妆简直如出一辙。网友们虽然感慨神仙姐姐的颜,却也只能说她hold得住这样的妆容。
许多网友对拍摄古装剧力求还原历史的执着用心表示了肯定和鼓励,认为这样的妆容不能简单地用美丑去定义。不过我们也的确得承认,这两种妆容已经不符合现下的审美了。
妆容上的“骚操作”
花木兰的妆容名曰额黄妆,南北朝时期兴起,尤其流行于隋唐五代时期。唐朝诗人卢照邻在诗中曾写到:“片片行云著蝉鬓,纤纤初月上鸦黄。鸦黄粉白车中出,含娇含态情非一”,正是对这种妆容的描绘。
南北朝时期佛教在国内十分兴盛,“南朝四百八十寺”,妇女们从佛像的金身上获得启发,将这种颜色运用在妆面上。
看木兰额头正中还有一朵小红花(那是幼儿园老师为了表扬她手动狗头),那是古代妇女常用的面饰花钿。也是热依扎这个妆面的点睛之笔。
将花钿贴在额间的做法在魏晋时期就有,唐代尤其流行。不过花钿可不是都长成华为这样,有许多款式可以选择,总有一款适合你。
白居易在《长恨歌》中有一句“花钿委地无人收”,说明古时候的花钿应该是贴上去的,而不是画上去的(毕竟天天画累得慌还容易画歪)。
还有一种装饰叫做斜红。在脸侧面画上红色的新月形状。古时候的斜红应该画在太阳穴附近。
相传三国时,魏文帝宫中有一宫女,叫薛夜来,文帝对她十分宠爱。一天夜里,薛夜来走近文帝,一头撞上屏风,顿时鲜血直流,伤处如朝霞将散,愈后仍留下两道疤痕,但文帝对她宠爱如昔。其他宫女有见及此,也模仿起薛夜来的样子,用胭脂在脸部画上这种血痕,名“晓霞妆”。逐渐演变成一种特殊的妆式--斜红。
花钿斜红都已经够好看了,唐朝妇女朋友仍然不罢休。想要拥有佟丽娅同款小梨涡吗?简单,花个面靥吧。
可能是因为脸型比较圆润,避免留白,唐朝还流行过酒晕妆。看着热依扎小姐姐红到后脑勺的腮红,大概就能了解酒晕妆的奥妙了。
但其实酒晕妆在凡人身上是这个样子的……
新疆阿斯塔那墓出土唐《彩绘图》绢画局部
唐彩绘双人仕女图绢画局部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腮红拌饭。
除了这些现在已经基本消失的妆面以外,另有一个从古至今都颇受重视的化妆步骤——画眉。
秦朝流行蛾眉,螓首蛾眉,也就是说宽宽的额头,细窄的眉毛。到了汉朝,流行过小山眉、八字眉。
《汉宫春晓图》局部女子的八字眉八字眉小可爱前来报道而到了唐代妇女们手里,手一抖又出现了各型各款的眉毛。
唐代诗人徐凝曾有诗云:一日新妆抛旧样,六宫争画黑烟眉。黑烟眉是个啥,听起来在开玩笑的亚子。黑烟就是乌云,所以黑烟眉你刚才已经见过啦,长这样↓也有叫它蛾翅眉的。
唐周昉《簪花仕女图》局部唐《都督夫人礼佛图》看多了还有点顺眼是怎么回事?
下面让我们看一看这些奇奇怪怪的画法全部组合起来会是什么效果吧。
新疆阿斯塔那墓泥头木身俑唐彩绘舞蹈女泥俑出门5分钟,化妆2小时,你美你任性,我丑我闭嘴。
审美与流行
不得不说,历朝历代的审美差异真的巨大。
在战国年间,画眉还没有固定的材料。到了汉代,画眉已经成为非常普遍的现象了。司马相如的妻子卓文君可以称得上汉代第一美妆博主,《西京杂记》中有记载:“司马相如妻文君,眉色如望远山,时人效画远山眉。”
魏晋时期,妆容的各种创新开始出现。这个时期正是上文提到的花钿开始流行的时期。到了隋唐时期,民风逐渐开放,妆容开始出现许多夸张、创新的式样。
而到宋朝,受到程朱理学的影响,女子的妆容又重回清丽自然的风格,没有了大唐雍容华贵的气质。
宋钦宗皇后明朝女子的妆容也是如此,并没有受到蒙古族过多的影响,倒是开始发现画高光的奥妙。
明唐寅《王蜀宫妓图》局部明唐寅《吹箫图》我国妇女一路跌跌撞撞,终于形成了总体上清新自然、优雅大气的妆容风格。
但还是不幸在21世纪初遭遇了非主流烟熏妆的袭击。
当然,化妆这件事谁家没走过歪路呢?世界各国的妇女都有话说。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时兴用将水银用在皮肤上,利用光线折射使肌肤看起来白皙细腻的手段。另外,欧洲妇女和我国妇女一样,一度都使用铅粉美白皮肤。
要知道,水银和铅都是有剧毒的,为了美丽献出生命的人当然也不在少数。
到了近代,欧洲人开始制作假眉毛,因为假眉毛比真眉毛更加浓密。而使用的毛发,居然是老鼠毛。怕了怕了。
同属亚洲地区的日本某时期曾效仿唐朝妇女剃眉,剃完之后还在额头上描了两个黑点。茂吕美耶在《江户日本》记载有孩子的妇女一般都“把牙齿染黑,又将眉毛剃光”,这一习俗一直延续至明治维新时期才废除。前方高能预警。
这造型,像极了吃完黑芝麻糊的我明天就出道拍鬼片看到这张图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再流行也不能把所有流行事物都放在一起,不然大唐妇女和江户妇女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把美丽放在时代之下
美容美妆,总是有一波流行的风潮,不过“流行”这件事看起来似乎并不靠谱,因为历史已经证明我们回首时总是能看见一些匪夷所思的“美丽”。
审美永远在变化,美丽未必永恒。也说不定未来某个时期我们喜爱的“简约”、“留白”会被看作创意不足和单薄。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不如抛开对美丑的单一见解,在横向或者纵向观看时暂时忘记固有的审美观,而是把美丽看作一个时代,一种融进历史文化的风貌去感受。
而不拘泥于单一的美丑,不拘泥于盛世扁平的河清海晏,而愿意用一个故事传递时代风貌和人文精神的剧,也实在毋需美丑来标榜自己。
这是观众应给的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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